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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Flamingo@天津】底渊浓雾里,号角响起

文/红鹤广告(天津)副总经理朱影儿

2013年7月15日徐智明夫妇的一场告别,引来了无数曾经青春热血如今渐入不惑的广告人们唏嘘。这条“来自未来的告别”微博,转发了2千多次,评论近千条。每天都会有一个微博网友去当单日店长,跟写着倒计时数字的小黑板合影。老徐说,与其让一家曾经美好的书店慢慢变丑、衰退、死亡,不如让她体面的告别。一个小朋友问我,老徐不是徐静蕾吗?

这个有着18年历史的广告人之家,官方微博粉丝仅1万左右,活跃仿佛只为了用于告别。我已经记不起第一次去蓝光大厦16楼的情形了,好像是走错门,却在里面捏着钱包欢喜又紧张的呆了很久。总会遇到留一头油亮长发的广告男们,那个年代留长发的男生是摇滚男、广告男和发廊洗吹剪大湿的符号标签。那些当年热衷于收集龙媒IDEA、动脑、龙吟榜、意、龙玺的人,都有一颗觉得明天就能搞出惊世大作的心,数起林俊明、孙大伟、劳双恩、莫康孙,就像昨天一起光着膀子吃完麻小一起找旮旯嘘嘘的兄弟。后来他们的头发越来越短越来越少,慢慢变成不肯承认年近中年的黑西男们。内谁,我不是在说你。

朋友说这家龙之媒成都店早已关闭,属于那个时代的饕餮之夜终于和我们渐行渐远。简单的说,那是属于局域网的广告时代,我们学习的是DOS环境C语言。需要发邮件时才拨号上网,“猫”会发出惊人的尖叫声,伴着来自异次元空间的奇怪杂音,让人半夜加班时总是有些希区科克的剧场感。在那个纸书时代,我们习惯于写笔记本、画草图、做剪报,我们的手总是被书划伤或墨迹斑斑。那时的内部培训是用幻灯片,那是真正的幻灯片,不是今天你常用的PPT,而是透明的正片,用幻灯机投放,字体得大24磅起,通常用单纯的浅色背景,鲜艳的字和系统自带的卡通小人。这台由300多年前的犹太人发明的传教士道具,后来成了广告人的福音。我们用最精练的语言认真制作幻灯片,因为每错一个字都是成本,更何况这种锋利得如同凶器的幻灯片不易销毁。

而今天,人类与机器已经产生了更多的交互可能。在乔布斯说要有IPHONE时,世界喷薄而出了一派大光明,呈现出惊人的崭新景象。现在,中国的智能手机普及率已经高达66%,把英美甩出了几条大胡同。书籍、杂志、聊天、摄录、游戏、健康……智能手机已经成为人类大脑的另一种延伸,彻底改变了我们接收和处理信息的方式。

当我们被未来拖拽着匆匆前行时,就会发现身边已经有很多人转了行。他们认为这一行先天缺乏尊重与社会地位,虽然偶有被《广告狂人》误导的青春少艾以为这是个鲜衣怒马的潮流行业,幻想成为一个个美艳多金的御姐,闲来搞搞艺术或艺术家。而热爱和你讨论来电来访转化率的甲方,通常不会希望你是艺术家,他们希望你是大内高手,’啪嗒’一声,就能拍死一堆人的那种。

我们并不是自娱自乐的行为艺术家,这个行业最需要的不是柯南那种走到哪儿就让别人死到哪的霸气,眼球经济故然重要,但持续的生意促进力更为难得。有时广告如同一种催眠,可催眠者却往往不自知,广告人也容易陷入自我满足,看见了轮廓就当作宇宙,成就了一个个信息拼装车间,在通勤路上用习惯的常识消耗着时间。

真正的大湿是梦想生产者,伟大的人物留给世间的,绝不止是一张设计稿、一本楼书或一打PPT。最难的永远不是技术,而是风格。张小龙说米聊是第一个做微信产品的,为什么它落后于微信?是因为用户没有感觉到爽,很多公司能够过技术这一关,但他们缺乏的是艺术,缺乏的是哲学层面的思考。

知识的积累与思想的输出会逐渐形成人与人之间,或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分水岭,当我们疲惫的指尖对信息的扫面和略读越来越得心应手时,我们正在丧失的是专注深思和反省。乔苹果先生曾经站在斯坦福大学演讲:“你必须相信过去的片断会在你未来的某一天串连起来,你必须要相信某些东西,你的勇气、目的、生命、因缘,所有种种,这个过程从来没有让我沉沦,只是让我生命更加的与众不同。”

我们在最黄金的年龄里,为广告的事业而疲惫着。日复一日,时间像在打蜡的地板上快速滑行。大江健三郎说,人必须劳役,必须悲伤,而且必须学习,必须忘却,然后必须归返,为了重新开始劳役,而前往曾来自于彼处的黑暗山谷。听起来还真是够衰,这条梦工厂的道路还能走多远,谁会知道,我们只是也必须一直怀着治愈自己、抚慰自己的希望奔在学习的路途上。

如果我们终将无法成为时代的巨人,那么,愿在底渊的浓雾里,有号角响起,让我们在相同的困境中互赠圣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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